published on 26 Jan 2018

今天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接到電話,跑出門接起來,是讀庫來問能不能週六過去面試。實際上看到號碼顯示是北京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了。「不好意思,我已經找到其它的工作了」,然後,「還是謝謝了,再見」。這時候符合氣氛的做法大概是跑到沒有人的地方去流一些眼淚,但實際上並沒有。我在這個圈子裏認識了那麼多,那麼多好的人。但是誰又說得清楚選了 A 究竟會怎樣,選了 B 又會怎樣呢?任何選擇都只能選一次不是麼,所以一切的假設實際上都不存在。南方有趣麼?顯然是無趣的。但是它看上去多麼像是一個我「應該」去做的工作。而且誰又不需要錢呢?我想做那麼多的事情,每一件都需要錢。

晚上回家路上走在雪裏,凍得渾身發抖的時候,非常難得的,很想要喝一些熱的東西。非常難得的,覺得,I am vulnerable。

I AM VULNERABLE.

父母大概是對我的選擇相當滿意的。他們那麼在乎態度、未雨綢繆,和世俗的幸福。其實我真的能夠理解,但是對不起,我真的沒有辦法,it’s too much。幸福對我來說從來不是一個要去追求的目的,因爲那是不可能的。我能夠想到的,最好的結果,是我和我做出來的東西,能夠讓一些人開心,那我大概可以得以變得 less unhappy,這就是全部了,而我完全滿足於此。長大之後意識到,實際上對於大部分我在乎的人,我既不能讓它們更開心,也不能讓它們更難過。「And this was the cause of all his grief.」而我是不夠聰明的,無力的,好爲人師的。一個好爲人師的人沒有爲人師的力量,我很久以前問過 Z,這大概可以算是所謂的孤獨吧,Z 告訴我這可能就是孤獨了。而彼如今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了,就像岩石互相摩擦,而後風化成沙土,而後均勻地覆蓋在地表上。

我第一次注意到家隔壁的小區裏,每個單元門上都閃着不同的光,每一個燈都有着不同的頻率和 color pattern,第一個是快速變化沒有間隔的紅、藍、綠,第二個是中間停頓一會的紅、藍、紅、藍,每一個都不同。它們大概代表了一些意義,也可能並沒有什麼意義。